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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作案现场的碎渣

    羽代警察署座落在市的甫郊,以前曾在市中心的布店街,但由于房屋窄小.便在南郊新盖起一座大楼搬了过来。

    不过。许多市民都认为,警察署的迁走,是因为布店街一带属于中户家势力的老巢,就有意“回避”了。警察和暴力集团无论怎样串通一气,若是接邻而后,也不能遇事总是装聋作哑。

    警察搬家的时候,就像证实市民猜测似的,中户家的大批人马都前来帮忙。在庆祝新楼落成的仪式上,中户家还向警察署的全体人员赠送了外国制造的高级圆珠笔。警察“回避”到郊区以后,即使市里闹出什么案子,也就越发姗姗来迟了。

    市的南郊还没有用推土机全面平整地面,警察署大楼突出地显现在田野的当中,光看一下楼房,就知道规模和设备都要比旧址高级得多。

    这座四层的现代化大楼是用钢筋水泥建的,里面有可以和宾馆媲美的食堂、浴室、醉汉保护室等。

    院子也相当宽敞,就是停放上巡逻车、职工的汽车和外面来的汽车也还绰绰有余。井崎汽车的残骸从花魁潭打捞上来后,就放在停车场的一角。

    这里员说是个院子,却没有同外部隔开的墙和栅栏。工程都集中在大楼上了,还没有腾出手来修整院子。

    所以。从哪儿都可以进入警察署的院里。不过,也不能因为要检查汽车,在大白天就大摇大摆地闯进去。

    等到夜静更深的时候,味泽潜入了院内。大楼窗户的灯光十有人九都熄灭了,看样子只剩下值班人员,四周一片寂静。

    由于大场家族的独裁政治搞得很彻底,市内还算稳定。这是一个和警察串通一气的龌龊的和平。在大场家族和中户家的压力之下,羽代市也不会发生大不了的案件。

    警察的太平无事实际上意味着这个城市的堕落。井崎的汽车打捞上来以后,警察便检查过了,并准备最近把它卖给废铁收购商。

    汽车是从百米高的悬崖上滚下去的,由于滚落的冲击,车身严重损伤。挡风玻璃摔得粉碎,右前门已不知去向,车身前头发动机部分摔得面貌全非。前保险杠,车大灯、挡泥板、散热器隔栅、马达罩等都摔断的摔断,压扁的压扁,变形的变形。车后半部比前头好一些,基本上保持着原来的形状。

    味泽一边留神大楼方面的动静,一边用带来的钢笔手电筒仔细检查。

    可是,并没有发现什么杀人的痕迹。其实,即使有些蛛丝马迹。在湖底泡了好几天,也许早就消失无遗了。

    在黑洞洞的夜里,只凭着钢笔手电筒的一点微光,还要时刻留神四周的情况,这样的检查,很难说面面俱到、没有遗漏。

    味泽正要死心走开,就在这时,汽车残骸旁边高高隆起的泥土堆绊了他的脚――

    咦?这儿为什么堆着土呢?

    他很奇怪,低头一看才明白,原来是警察检查汽车时,从车里掏出来的湖底的泥沙。因为汽车陷进了彻底的淤泥里,车里便灌满了湖底的泥。

    那些泥,警察果真检查过了吗?也许检查过了。可是如果还没检查的话……从跑进汽车里的湖泥中有可能发现破案的线索。

    于是,味泽就给守在家里等候消息的朋子挂了电话。

    “你发现什么了吗?”

    朋子的声音团有所期待而抬高了,那种口气就像要和味泽手拉着手一起扬帆出海,冒险航行一样兴奋。”

    “发现一堆泥。”

    “泥!”

    味泽解释了“泥”的来历。

    “你的着眼点很对!”

    “所以,我想把泥全部偷走检查一下。可是,数量相当多,要是有汽车就可以装进尾箱里,可惜我没有汽车。朋子,你能找个嘴严的人,给我借一车辆吗?因为这要从警察署的院子里偷出来呀!”

    “报社里有辆吉普车,我借口采访把它借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吉普车当然好极了。不过,我要再返回报社可要耽误时间。”

    “我开去不行吗?”

    “啊!你会开车吗?”

    “我最近刚领来驾驶执照,一个新闻记者要是不会开车,怎么能到处采访呀。

    “那太好啦!我以前也有过执照,到期也没去换新的就扔掉了。不过。即使没有执照,轻易也发现不了。你会开车,那就再好也没有啦。”

    “你等着,我马上就去。”

    “你从家去报社时,一定要叫辆出租车,要是再发生上次那种情况就槽了。”

    “放心吧!别的不说,要是走着去,天就亮了。半个钟头就到。”

    不大一会儿,朋子就开着《羽代新报》的吉普车赶来,车上插的社旗早已卸下去了。

    “这样的话。即使警察叫停下,也不会怀疑。泥就在那里,由于放在露天地上都干透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带来了铁锹和帆布。”

    “太好了!我忘了告诉你带来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来帮助你弄。”

    “你先上车,做好随时可以开动的准备,那些泥我一个人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味泽让朋子上车作好准备,自己用铁锹把那堆泥铲到帆布上。土堆里面还有点潮湿。那堆土刚好把帆布装满,重量足有七十公斤。味泽把它搬到吉普车上,大楼那边没有任何动静。

    “很顺利。走吧!”

    “这回可真成了‘泥贼’了!”

    “讲得真妙!从警察那里偷泥。也只有你我于得出来呀!”

    “要是被抓住,是否也要被判成盗窃罪?”

    “是啊!因为泥也是一种资料嘛!”

    二人视线一对笑了起来。这件微不足道的“偷窃”,加深了二人之间的合作关系,但对敌人来说,这次偷窃却成了严重的威胁。

    搜查科长竹村刚一上班,便觉得有些奇怪。署内的情况好像与往常不同,哪里有了什么变化,一时还没察觉出来。他觉得就好像外出时,屋里的家具被稍微挪动了一下似的。

    “怪哉!”

    他正琢磨着与往常有些不同的原因,手下的探员宇野向他说。

    “怎么啦?”

    “我总觉得署里哪个地方变了样。”

    竹村往窗外看了看,那种不同往常的感觉总像从院子那边来的。

    “变了样?不会的吧!”

    “可是,我总觉得和昨天的样子不同呢!”

    “是吗?我看不出来哪儿有什么变化。”

    “也许是我的神经在作怪?”

    “一定是。”

    就在这时,两个穿工作服的男人战战兢兢地走进署里来。

    “我们是XX废铁回收公司的,来收汽车残骸。”

    “噢!是废铁回收商啊。正等着你们呢!车就放在院子里。请运走吧!”

    宇野探员回答说。

    “废铁商?”

    竹村眼光忽然一闪,把视线转向院子。

    “对啦!宇野!

    竹村突然喊了一声。被喊叫的宇野倒没怎样,两个废铁商却吓得缩了缩脖子。

    “那堆泥没有了!是谁弄走的?”

    “泥?”

    “你忘啦?就是塞在井崎汽车里的那堆湖泥。原来不是像个小山似地堆在废铁旁边吗!”

    “噢!对啦!是没有啦!也许是谁给清理掉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你去问一下,昨天晚上还确实在哪!”

    “那堆泥有什么问题吗?”

    “我有点担心。”

    宇野从屋里走了出去,不一会儿就转了回来。

    “真奇怪!谁也没有去清理呀!”

    “宇野!跟我来。”

    竹村从屋里跑了出去,站在那堆废铁旁边说:

    “确实有人在昨天晚上把泥弄走了。宇野,你来看,泥从这儿一直栖到院子外边。”

    竹村指着地面说。直到昨晚那里还是一堆泥。现在只有上堆底子星星点点地丢在那里。

    “谁把那些泥弄走干什么去了呢?我们这儿倒是利索了,干净多了。”

    字野左思右想。

    “一定是有人心里惦着这些泥!你想为什么呢?如果他心里惦着井崎车里塞的泥,而把它运走了,那么,这个人有可能对井崎的汽车也感兴趣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是那样的话。他为什么不把汽车弄走呢?”

    “把汽车弄走太显眼。‘敌人’可能在秘密调查,不想让人知道。而且,一辆皇冠牌汽车的废铁,不把卡车开来是弄不定的,而光是运泥的话,小轿车的尾箱就能装得下。”

    “到底是谁搞的鬼呢?噢!也许是井崎吧!”

    “不会是井崎!他不可能给自己招惹嫌疑。”

    “泥土一直洒到院子外边去了。”

    洒落在地上的泥上一直连到院子外边,这就是犯人的踪迹。两个人顺着这个踪迹追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到这儿没有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是从这儿装上了车。”

    “哎呀!这儿有轮胎印儿。”

    宇野指着地面,洒落在地下的松土上清清楚楚地印着轮胎压过的痕迹。

    “快叫鉴别员来照像!轮胎印既然这么清楚,也许能查出是什么型号的车。”

    “长官!我们可以拉走吗?”

    刚才的那两个废铁收购商话正围着汽车残骸打转转,不停追问着竹村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,情况变了!这堆废铁还得在警察署放一段时间。”

    竹村冷冰冰地回答了废铁商。

    卖掉汽车残骸一事姑且被放下了。竹村拿起电话,拨了一下号码。冲着接电话的人说:

    “喂!是井崎吗?我是警察署的竹村。有点事想问问你。”

    对方一听说是警察,话音立刻紧张起来。

    “就是掉进花魁潭的那辆汽车的事。你昨晚没去摆弄它吗?”

    “什么?摆弄汽车……那堆度铁不是放在警察署里吗?”

    井崎好像一时没有理解竹村话里的意思。

    “如果想进警察署的院子的话,走出走进是很随便的!”

    “竹村先生,请您说清楚点儿.您到底想说什么呀?”

    “昨天晚上,有人摆弄你的汽车了!”

    “您是说那是我干的吗?我早就不要啦!我哪里还会去摆弄那堆废铁呢!”

    “确切他说。是你车里塞的那些湖泥。我们已把泥从车里掏出来堆在车的旁边,有人把它弄走了。这么说来,不是你干的了?”

    “车里的泥?我干嘛去弄它呢!”

    “我也这样想。事故证明已经给你了,你不会干那种有腥味的傻事。”

    “弄走那些泥能干什么呢?”

    “我们也搞不清。不过。肯定是一个对你那辆汽车感兴趣的家伙干的。对你的汽车感兴趣。就是说有人认为你那次交通事故很可疑。”

    “真够呛!听话音儿好像连竹村先生也怀疑我井崎了。”

    “事故证明是给你开了,可是。我们并没有见到你老婆的尸体呀!不管怎么说。这次事故让你赚了六千万日元的钱哪!”

    “什么赚了钱!请您别说这些难听的闲话啦!不说这些。还有很多人整天用白眼看我呢!”

    “就是嘛!六千万日元到手了嘛!一星半点的小麻烦就忍着吧!我们并不是卖人情,要是另一个警察署的话。就不会轻易给你开事故证明。”

    “对这一点我感激不尽。所以,六千万日元我决不想独自吞掉。”

    “好啦!这件事就说到达儿吧!那么。真的不是你干的了?”

    “绝对不是我!”

    “那么,有人正在刺探车祸的情况。你还是提防点吧!”

    “也许是那个家伙!”

    “你有什么线索吗?”

    “可能是人寿保险公司的外勤员在调查我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噢!要是保险公司的活,是得调查一番,因为没有尸体嘛!”

    “请不要再说尸体、尸体的啦!也并不是掩藏到什么地方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是这样的话,保险公司人员只是调查调查,你也用不着那么神经过敏!

    “并不是我神经过敏,保险公司好像有些怀疑,我心里不舒服。”

    “噢!你还是暂时老实点吧!女人也要少搞些!”

    竹村用叮嘱的口气说了一句,便挂上了电话。

    巧妙地偷出来的泥土暂时放在朋子家的院子里,因为味泽住的是公寓的单元房子,不好运到他那里去。朋子家的院子比较宽敞,又不怎么显眼。突然运来一堆泥上,让朋子母亲吃了一惊。朋子解释说是填院子用的,她也就信以为真了。自从丈夫和大女儿死了以后,她对什么都不感兴趣。

    味泽和朋子分头检查了泥土,并没有发现里面掺着特别可疑的东西。

    那个地方本来不是湖,而是一片山林田野,后来凭人工把水拦住,所以泥里有树林和田野的土,里面还混着沙子、石头、树根等,使人一看就想起湖底的前身。

    但是,泥里并没有水草和藻类,这说明那些泥是来自很深很深的湖底。里面还有几条沾满了泥的死小鱼。

    “什么可疑的东西也没有呀!

    朋子的声音充满了失望。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地从警察署那里“偷”出来,竟然一无所获,她不禁大失所望。

    “别急!失望还为时过早,比如说,这些泥上和小鱼到底是不是花魁潭里的还没有断定。

    “你是说从别的地方运来的吗?”

    “也并不排除那种可能性。

    “也许是那样。不过,假定就是从别处运来的,看起来也都是一样的呀!就说鱼吧.这些可能都是鲫鱼,羽代湖本来就有的是鲫鱼。

    “还有些泥没检查呢!我们来检查到最后一粒吧!”

    味泽极力控制越来越失望的情绪,像过筛子似地检查着泥土。其实,他也不是满有把握,只是目前别无良策,只好这样坚持下去。

    未经检查的泥土堆越来越小了。

    “咦!”

    味泽自言自语道。他把从泥里滚出来的小石头捏了起来。刚才也有几个沙粒状的小石头。

    “这里头还有石头子儿啊!”

    朋子用懒洋洋的眼神看了看。

    “不!这不是石头子儿。”

    味泽迎着亮光来观察两指捏起来的莫名其妙的东西。那是块灰白色的东西,表面很粗糙。

    “是什么呀?”

    朋子的眼神兴奋起来。

    “像是混凝上的碎渣!”

    味泽歪着头,一半像自言自语地嘟囔着。

    “混凝土?花魁潭里会有混凝土吗?”

    “所以我觉得奇怪呢!朋子,花魁潭在有水以前是个什么样子?”

    “我记不太清了。好像是一处山林或田野。”

    “潭附近没有用混凝上修筑的桥、道路或建筑物吗?”

    “我记得没有那类东西。那一带是羽代最荒凉的地区。”

    “那么说,这块像混凝土碎渣似的东西,肯定是从别的地方运来的。而且,你来看,这个碎渣的颜色是多么新鲜!要是长期丢在水里或上里,颜色应该很陈旧才是。”

    “对呀!”

    俩人眼神渐渐地精神起来。

    “不过,要是说井崎的汽车在行驶中这类碎渣飞进了车里,也没什么奇怪的吧!”

    朋子提出另一种可能性。

    “是啊!那是没什么奇怪的。不过,一般来说,汽车行驶中崩起来的石头子或碎渣,是要飞向车身外侧的。”

    “要是碰到什么上又弹回来呢?”

    “挡风玻璃是摔碎了,可是,警察公布情况时说,车往下滚时关得严严实实的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说来,碎渣怎么会跑到车里去了呢?”

    “东西很小,钻进车里的机会多得很。比如挂到衣服角上带进去。或者随着口袋、布块一同上了车。”

    “车里并没有口袋或布块呀!”

    “肯定是在汽车掉进花魁潭以前就收拾利索了。因为汽车是不小心掉下去的,所以要尽量不让车里留下‘莫名其妙’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现在,他俩对那个“莫名其妙”的东西的用途有了一个共同的设想:一个漆黑的夜晚,一具用口袋或布裹着的尸体从车上卸到地上,把尸体扔掉后,生怕口袋或布日后成为罪证,便带了回去。可是,犯人没有注意到,有块小小的碎渣粘在上边,收拾完口袋或布以后,碎渣便留在了车里。那么,这个碎渣就是从扔掉尸体或掩藏尸体的那个地方带来的。

    这就是说,那是作案现场的碎渣。

    “不管如何,我要调查一下这块碎渣的来历。我在东京有个朋友,是那方面的专家,费不了多大事。”

    味泽满怀信心他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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野性的证明介绍:

《野性的证明》是日本当代著名作家森村诚一的长篇小说代表作。在这部小说中,森村诚一为读者描述了一个被独裁者统治的现代城市——羽代市。虽然它所处的时代是战后的日本,享受着民主、自由的现代社会制度,却由于种种历史的和现实的原因,实际上却成为了一个专制王国,在这里,大场一成便是实际上的国王,他不但是大场家族的族长、羽代市的市长,而且还通过自己的手下控制着羽代市的议会、警察、报纸、电台、银行、学校、医院等各个要害部门,从而使自己的权利远远超过了自己的职权。虽然他最终打倒了大场家族,却在最后被送进了疯人院。而那个在最后关头送武器给他的警察,也被诊断有精神问题。这样的胜利,实在是无法让我们欢呼!我们不能确定,森村诚一以这样的方式结尾,是否有所暗示。然而,当一个人以一己之力,与一个完整的社会体系作斗争时,即使胜利了,他本人又会是何等的结局呢?尽管那个社会体系也许并不完美。而作为一部社会派的推理小说来讲,当它已经宣判了一个社会的死刑后,下一步还能宣判谁的死刑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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